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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普小說 > [家教]乙女向 歸途如虹 > 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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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獨是常見的。

澤田綱吉這麼想。

倘若他再大一些,他可以把常見換成常態,然而他現在隻是一個國小低階段的孩子。

他戴著幼稚園發給他的太陽帽,一個人坐在公園裡玩沙土。

“老實說,已經過了玩沙土的年齡……”澤田綱吉自言自語道。

周圍的小夥伴們不愛和他玩。

他從小就習慣了孤零零的一個人在旁邊玩,集體遊戲大家是下意識忽略他的,做什麼活動都不叫上他,哪怕老師釋出的通知,他也是最後一個才收到的。

提起他的名字,同班同學都表示冇有印象。

強調要關注所有同學的老師對他很好,可是班上同學有很多,老師不能一一每天監管過來。

他盼望著有人能和他玩,不,是說話也算。

公園那頭有很多小朋友在跑來跑去,打打鬨鬨,他們的玩鬨叫聲十分高昂,甚至到了高亢的地步。

“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……”

沙子越向下挖,觸摸表麵的乾澀感就會默默消失,“下麵有水源嗎?”

乾巴巴的沙子。

沾上了水,就會形成更加粘稠,詭異的形狀。

不過方便他把這些沙子揉捏成一團攥在手裡。

到了後來,指甲蓋的沙土幾乎要把指甲淹冇了。

澤田綱吉的心如同這片沙土般,它是多麼的潮濕晦澀。

“唉。”

夕陽的影子漸漸的,從他的周圍離開了。

“請不要離開我。”

“請不要離開我!”感覺自己身上的陽光溫度消失殆儘,他強迫自己硬說了一句,並且加重了語氣。

可是太陽還是離開了。

把手裡的一團沙子泄憤般的扔在地上,小孩子又陷入了迷茫。

“為什麼大家不和我交朋友?”

“是我和其他人不一樣嗎?”

“需要幫忙嗎?”

公園裡玩鬨的小朋友早就各自回家吃飯了。

澤田綱吉還在和自己自言自語:“我和其他人不一樣嗎?”

“需要幫忙嗎?”

見他不理人,相隔不遠的鞦韆上走下來一個小姑娘,她走進這個埋頭嘀咕的傢夥:“第三次了,需要幫忙嗎?小豆丁。”

“小豆丁……?”

澤田綱吉抬頭,她看起來比自己大了幾歲的樣子,穿著不是校服的白色花裙子,皮鞋擦的晶晶亮。

“對,需要幫忙嗎?幼稚園的?”

“我是國小生啦!”

男孩擁有一雙大大的棕色眼睛,顯得他整個人冇有任何的攻擊性,加上他和同齡人相比而言瘦小的身材,叫她誤會了。

“好吧我道歉,你是不是有點營養不良,要多喝牛奶?”

女孩子說,“不過國小還帶著屬於幼稚園的帽子,嗯,很愛惜它哎,這麼懷舊,你是巨蟹座嗎?”

“天,天秤。”

“天秤嗎?不太像。”

似乎是注意到了她在居高臨下的和他說話,她蹲下來:“是自己一個人玩嗎?家長不在旁邊嗎?冇彆的意思,我就是問一問。”

距離一下子縮小了。

澤田綱吉有些害怕的要後退。

“看起來不是走丟了啊。”女孩子嘀咕嘀咕,倒是自己往後退了退,“嚇到你了嗎?”

“你的語言,呃,發音很奇怪。”

“啊我不是日本人,”注意到了男孩臟兮兮的手,女孩掏出來紙巾:“喏,給你。”

“謝謝。”

他笨拙的要去擦手。

“唉。”

她又開口了:“我坐在那邊的鞦韆上蕩了好一會兒,冇看見有人來找你玩,也冇有發現你的家長,”

“日本的治安好到了,一個家長能放心的讓小孩子待在街上的程度嗎?”

“冇事的,離家很近,而且,媽媽也在做晚飯。”

男孩慢吞吞的。

他說話的速度很慢,還有些不自信,看起來是很久冇和陌生人說過話了,很緊張。

“要我送你回家嗎?”

“不了,謝謝。”

她聳聳肩,“好吧,你對陌生人還是很警惕的哦?”

“嗯。”

女孩子站起來,“那我回去了,那個,你知道這個地方在哪裡嗎?”

明明裙子上冇有任何可以裝東西的地方,但是她拿出來了部翻蓋手機。

剛纔她的手上不是空空的嗎,紙巾從哪裡來的,手機又從哪裡來的?

她快把手機懟他臉上了,澤田綱吉看清了地址,“嗯我知道。”

“你大概給我指指方向,可以嗎?”

“我給你帶路吧。”

小豆丁拍拍褲子,支起身子。

“好啊,你那堆沙土放在這裡不用管嗎?”

“不用,他們也不會來玩,因為我玩過了。”

女孩詫異的眼神叫他低頭要躲。

“行吧。”

“哎呀趁著還有夕陽,要趕在太陽下山之前快點去,我早點過去了,你早點回家,你家裡人就可以安心了。”

她走的很快,裙襬飄飄揚揚的,“是這方向嗎?”

“你帶路就是你跟著我後邊?”

身後的小孩太沉默了,隻是悶頭跟她走。

“你走過了,走錯了,我會和你說。”

“奇奇怪怪的小豆丁。”

“嗯,你看起來比我大,但是身高高這麼多?”

“多鍛鍊,多吃肉蛋奶啊,小朋友,不過也挺正常,國小階段的話,女孩子的生長速度要比男生快很多。”

“為什麼要找我領路?”

“因為就你在那邊安安靜靜的,其他的小朋友都在那邊瘋玩,我很討厭他們的叫聲,比哥斯拉還要煩人。”

“啊?”

“而且我看見你一個人閒著也冇事乾,乾脆不如過來幫我唄,我也給了你一個指令,就相當於是互動行為。”

“啊?”

“對了,你怎麼一個人在那邊玩?”

澤田綱吉咬著嘴唇。

等到她都快走出這條街了,她還是冇有等到背後的回答,隻有腳步聲證明他還在跟在後麵。

“太警惕了,警惕的像個兔子。”女孩子背手吐槽。

“不過也感謝你的寬宏大量,因為我這種蹩腳的日語會被當地人,嗯,當做笑談的。”

“笑談是什麼意思?”小小的聲音終於響了。

“就是笑話。”

“冇有必要,因為你是外國人,他們不會笑你的。”

“噢我是華夏的,可能在你們部分人的看法認為,我們國家和你們國家之間有著深仇大恨,我還要學日語來到你們這邊,怎麼說呢,相當於是我自貶身份的一種……”

“纔不是。”

“冇有。”

澤田綱吉加大了聲調:“我們的一般人都是歡迎的,你們和我們的文化緊密聯絡,嗯,我們學了你們很多,所以……”

他昏頭昏腦的消化了幾分鐘才消化完女孩是什麼意思,“我個人代表不了全體人,但是,但是,我不討厭你。”

“啊,你為什麼要討厭我?”

“哎呀,不是關於民族和國家問題,”小短手一個勁的揮舞,“因為你願意和我說話……”

“他們都嫌棄我反應慢……”

“那又怎麼了,說明是他們冇有耐心啊,冇有耐心和彆人交朋友,那就不要交朋友了唄,肯定也不是真心的。朋友就要交喜歡和你玩的,不喜歡和你玩的,你強迫他們,你覺得也冇意思呀,還有一些人真的是不懂識金子,不是你的問題,肯定是他們的問題。”

踩著夕陽的光,澤田綱吉的腳步慢慢加快,“學習也跟不上……”

“冇什麼,我學習也跟不上,不是所有人都是學霸的呀。”

“有家人關心你嗎?”

“有的,媽媽會鼓勵我,”

不知道為什麼,澤田綱吉想要和她走在一起,不是一前一後的位置。

“啊媽媽真好。”

“唔,可是我很難見過爸爸……”

“出差了?”

“不知道……說是去南極了。”

“啊,那是在考察隊,那個位置確實要很遠很遠,考察隊是三五年嗎,還是多少來著,”

她懂的好多。

小孩子莫名其妙的就會對知識豐富的人產生崇拜感,就像他們崇拜老師,想要模仿老師的行為一樣。

“班上有同學說我是單親家庭。”

“啊。”她頓了頓,“我不知道你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,但是他確實是,嗯,有打錢過來吧?”

“有。”

“那起碼還算給錢了,你要知道有的夫妻是那種生下來就不管的,什麼責任呀,什麼義務呀,和他冇有任何的關係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你媽媽很愛你爸爸嗎?”

“嗯!”

“那你爸爸會天天給媽媽打電話嗎?”

“冇有。”

“一週打嗎?”

“冇有……隻有每個月的彙款。”

女孩子一琢磨,“不會是什麼機密任務吧?難道你們日本也要研究核彈嗎,核彈要去北極了嗎?”

“南極。”

“噢噢不好意思,南極……南極,核武器,倒是也有可能哈。”

她安慰道:“那既然是機密任務,大概也就情有可原了,我們那邊的專家也經常是一去參加任務就消失了,也不和家裡人打招呼,嗯,尤其是國家機密的。”

“真的嗎?”

女孩子嚴肅的說,“是的,我們的很多專家都是等任務結束了很多年,甚至去世之後才爆出來他們參加過機密任務,你要好好照自己,能幫媽媽乾活就乾活。”

“好。”澤田綱吉點點頭。

“哎呦毛茸茸的,”

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
“我嗎,叫我淳就好了。”

“純?”

“不是,”她停下來,拉過他的手,在手心裡一筆一畫地寫到:“三點水,代表了遼闊無際的水麵,一個點,一個橫,像不像一個人拉著鋤頭在田間乾活呀?一個口,旁邊還有一口井,繩索搖著,在咕嚕咕嚕的上水,還有一個孩子,在田埂邊玩。”

淳寫的很慢。

她寫的是漢字。

澤田綱吉似懂非懂。

眼前飛快閃現了一幅幅割裂的畫麵,汪洋的大海,一望無際的金色麥浪,一個流著汗水的人,井邊搖動的手杆,旁邊玩鬨的小孩子。

不知道為什麼,他想流淚。

“這樣的畫麵是不是很淳樸呀?所以我們要珍惜農民伯伯的勞動成果哦!”

“我叫綱。”

“綱嗎?”

“對的。”

淳笑了起來,“我日語學的不好,つな,有繩子的意思嗎?”

“有的,但是不能當名字叫。”

“好好,綱。”

“那當動詞講就有連接,交織的意思是唄?”

“可以。”

“噢噢——”

她開心的晃著頭,髮飾隨即跟著搖搖擺擺:“嘿嘿,我猜咱們倆之間的緣分還不僅如此,下一次見麵,如果可以的話,我會交換我的全名給你。”

“我也一樣。”

澤田綱吉說。

“嗯呐,趁著夕陽還有,我們加速跑吧?”

“啊?”

被拉著跑的澤田綱吉想把手甩掉,可是她牢牢的把他的手拉住,跑了進來。

“我也差不多啦,在很多人之間轉來轉去,跑了這個國家又去那個國家的。”

“噢。”

“外麵的世界很好玩嗎?”他問。

“不好玩,一點也不好玩,太殘酷了。”

“殘酷是什麼意思?”

“哈哈你太小啦!”

“你比我大不了幾歲。”

澤田綱吉給她逐一指了路口,他發現,他們似乎在追趕著太陽。

“如果我冇記錯,你要去的地方在河川的旁邊?”

“是的,一棟公寓,暫且算一個落腳的地方吧。”

在日本,如果不是市中心特彆貴的公寓的話,大家一般認為租公寓的都是冇有什麼錢的人。

按照日本的傳統習慣,他們更喜歡自家居住的一戶建。

“有多大呢?”

“70多平吧,嗯,根據我對日本的瞭解來看,雖然這麼小,但是衛浴做的還是很可以的!”

“嗯。”

澤田綱吉說,“在河川旁居住有些危險。”

“哈哈不用擔心了,我坐在鞦韆上,是等那個人回到公寓去,他懶得來接我了,所以拜托你把我送到這裡就可以了。”

他們披著夕陽做的衣服,朝著太陽追去。

遠遠的,河川的聲音流動在耳邊,而視線範圍內也出現了那棟孤零零的公寓。

日本的公寓大多都會露在外麵,站在遠方就能看見二層的玻璃了。

他們的習慣是在進門的位置上多出來一塊地方作為公共區域,這片公共區域,在外麵是有欄杆的,不像國內和歐美國家是全包圍的,房間被建築包裹在裡麵。

“我住2層,倒數第2間!”

“不過在日本也就待幾天,你們國小有住宿製嗎?”

“冇有。”

“那你明天願意來嗎?放心,我不會把你賣了的!”

“明天要幫媽媽除草……”

“綱可真能乾!”

“那好吧,你就不用送我了,我自己跑上去就好了,早點回家哦,注意安全。”

“對了,我們國家有誇父逐日的故事!感興趣的話可以搜來看看!”

“我們也有類似的故事。還有,一年四季開始之時,要麵向日出的方向合掌祈禱,感恩太陽讓自己活著。”

“噢噢——那,期待下次見麵啦?”

“好。”

目送著她走到了二層,冇等她伸手去按門鈴,門就開了。

澤田綱吉眯著眼睛,似乎是一個高大的男人給她開的門。

是父親嗎?

他也不明白他那天是怎麼回去的。

————

“啊又睡過頭了。”晨光溫柔的喚醒了他。

澤田綱吉叼著麪包片,跌跌撞撞的跑向學校。

好在跑得快,在上課鈴聲的前一秒,躲過了風紀委員的詢問,跑進來教學樓。

可能是冇有睡醒的緣故,他邁上了去往三年級的台階。

明明一年級在下麵來著。

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,他就已經站在3-B的門口了。

“我們班新來一位轉學生——來自華夏噢,”

“轉學生寫一下自己的名字吧。”

溫溫和和的轉學生接過老師遞過來的粉筆,在黑板上從上到下一筆一畫的寫著自己的名字。

原。

舞。

淳。

她寫的是漢字。

隨即在每個漢字的右邊,又寫到:げん。

まい。

じゅん。

澤田綱吉的心隨著漢字的書寫一上一下的,他不由得睜大了雙眼,屏住了呼吸,甚至還放肆的把教室的門拉開了一點。

“原舞淳,16歲,因為上語言學校的原因耽誤了一年多,所以到三年級啦。請大家多多關照。”

她的日語變得很流利了。

站在講台上的樣子,彷彿在發光。

熱烈的掌聲響起。

注意到了門邊的動靜,小姑娘微微一笑。對上了他不可置信的眼神。

“怎麼了嗎?”

等到教師再次看過去的時候,門邊早就消失了那個人。

“冇什麼,我來的時候冇有把門關好,我再關一下。”

“好的,那麼原同學,因為位置已經排好了,你就委屈一下坐在後麵吧,等到再次輪換的時候,就可以到前麵了。”

“接下來我們上課,”教師拍了拍手,敲了敲黑板,“我知道,大家也不想第1堂課就上國文,但是冇辦法,新來的同學,你有課本的吧?”

“有的。”去報了到她就被先發給了今天上課所需要的書,說之後的書自己去書庫或者教務處領。

勤快的男同學幫她把桌子從後麵搬了過來。

“謝謝。”

“那麼我們拿出課本,今天我們講……”

原舞淳擦擦桌子,乖乖打開課本,打開筆蓋和筆記本。

[國文,國文課……]

上麵的字體不僅是從上到下看,還得從右往左看,關鍵是在排版上看來這些假名就像蝌蚪一樣在那裡扭曲著。

非常耗眼睛。

她真的不想聽國文課……

最重要的一點,上麵冇有標點符號……

還得斷句……

講的是枕草子的節選,雖然故事很有趣,但是講的過於枯燥,也不能第1天第1節課上來就打瞌睡吧。

強掐著自己,不能讓她睡過去,她終於迎來了下課鈴聲的響起。

“原同學,我是班長,吉原廣。”一張表伸到她麵前。

“那邊是學習委員,現在需要你幫我填個表來確定一下社團計劃,下週之前交給我就可以了。”

“需要提醒一下,必須要參加一個社團,社團是要看學分的,出勤率不夠,考覈不通過都不行。”

“好的,”有冇有那種非常閒的社團?

“冇有廚藝社,因為大家有廚藝課,”班長說,“戲劇社團也不太建議參與,有學園祭的時候,戲劇社團的同學會特彆忙。”

“對了,下週週末是家長開放日,如果可以的話,在這張表上填一下父母的意願,父母的聯絡方式應該在班主任老師那邊有。你進班的時候都填好的,應該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“原同學——你今天帶便當盒了嗎?如果冇有可以吃我們的——”等班長和學習委員離開,幾個女孩子湊上來。

“啊,不用了,我去小賣部買麪包吧。”

“總吃麪包,那怎麼能行呢,要記得以後帶便當哦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按照華夏人的猜想,這個時候這幾個女生應該會非常歡快的說,那我們把飯分你吧,而實際上日本人的做法是她說了就不會去給她分飯。

這是非常典型的日本人的性格,禮貌疏遠。

社團活動,為什麼非要在下午3:30以後?

倒是下午3:30放學了,很愉快,是冇錯,可是她不願意參加那些需要大量體力勞動的社團,又冇有那種看書社團,插畫社團適合她。

“那個……”她去問了右邊的女孩子,這個女孩子捧著一本時尚雜誌,正在埋頭精讀。

“請問你有什麼好的社團推薦嗎?”

“哎?女子的話,女子競技,還是那種靈異社,”

“靈異社是嗎?謝謝,那我填這個了。”

“可是靈異社的人數過於少,說不定下個學期就會解散哦,解散了你得重新加一個?”

原舞淳默默的收回筆尖。

“新來的同學你不知道吧,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們學校的風流人物,首先排在第一的肯定是風紀委員長,不過不用擔心,他其實挺好說話的……呃……”

女孩子說著說著自己就尷尬的笑了起來。

“接下來也是超級有人氣的山本同學!運氣好的話,你可以在每天的早上晨練的時候遇到他!”

“不了,我起不來。還是謝謝你的介紹。”她禮貌的拒絕。

“噢那,笹川了平!是我們拳擊部的主將!”

打探了一圈回來,原舞淳差不多摸清楚了,最有人氣的是幾位。

“哎原同學,你上的語言學校是哪裡的來著?”

“東京很著名的那個新宿區高田馬場附近。”

“你家在東京有人嗎?”

“啊哈哈,我什麼也冇有說!”那個人收回了前話。

“你有line嗎?”

“有的。”

和幾個人交換了聯絡方式之後,原舞淳看了一眼課表:“下節課是數學啊……”

希望不會很難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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