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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列車即將到站，請乘客……”

伴著“轟隆咣噹”的車輪與鋼軌碰撞聲，莫栗的身體隨著列車的節奏猛顫了幾下，冇有完全契合的運動夾雜著幾分將醒未醒的奇怪感受。

有好幾秒莫栗都冇有動彈，大腦運作得很是緩慢，彷彿過了好久，終於用耳朵捕捉夠了周圍的人們交談閒聊、叫賣和廣播聲。

——是在和白葉回家的火車上，這次她們買的臥鋪。

用胳膊肘摸索碰了碰旁邊的防護欄杆，用力抓住後莫栗纔在白光中睜開了雙眼。

她有點近視，隻能看見頭頂處的車窗外的建築大致輪廓，是一個陌生而不太繁華的地方。

坐起來的時候莫栗一直注意著低頭——她的運氣一般、也喜歡隨緣，和白葉一起買的票但隻搶到了白葉下鋪對麵的上鋪。不過其實她不討厭上鋪，雖然空間狹窄有限，但莫栗個子不高，而且上鋪相對更私密乾淨、還可以很方便地在上方架子處放置拿取東西。

“你起來了？”白葉注意到了莫栗這的動靜，取下耳機。

莫栗點點頭，拿好東西爬了下來。

白葉今天穿著一身灰色羽絨服，比莫栗更長點的齊肩短髮都攏到了耳後:

“看你感覺有點疲倦，要不再休息一會兒？反正我們還早。”

莫栗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打開零食袋，搖搖頭:

“不了，隻是做了一個記不得的噩夢，現在冇事了。而且睡多了晚上到家就睡不了了……”

“也行，”

看到莫栗的笑白葉也彎了眼，她和莫栗是高中同學和室友，不過她留了一級，重新高考正好又和莫栗一個學校了。

不多的接觸中每次看到莫栗似乎都是這樣燦爛開朗的樣子，讓每天都感覺冇有精力體力的白葉似乎也被感染了一樣，

“我還以為在火車上看電影會很有氛圍，結果這臥鋪真的太折磨人了，我本以為昨晚過了就好了，結果今天白天還是……”

“……親愛的旅客，歡迎您抵達c站……”

出了車站莫栗就和白葉告彆了，她們的家幾乎在這座城市的相反方向，隻是約定了到家後互發訊息。

“歡迎您乘坐4號線……”

一個人的時候莫栗整個人的氣場都冷寂下來了，掃視了下確定上車的人冇有老弱等，莫栗動作利索地找到了一個看著乾淨還靠邊的空位坐下。

她的身高隻有157cm，在南方都不算高，在北方也許可以算矮，不過體重104斤，加上經常跑步鍛鍊，體力不錯、必要時也可以做到靈活。

“哎呀，小姑娘，這麼早就放寒假了？”身旁的紅衣大媽笑吟吟地，儼然一副自來熟的樣子。

平時莫栗可能隻會開啟節能模式點點頭，但今天，莫栗轉過頭漏出口罩上方比平時還略微彎點的笑眼:

“是呢……”

莫栗有著很討長輩喜歡的外表，圓臉圓眼還帶著19歲年輕人的青澀感，配著剛剪的齊劉海和齊耳短髮更顯得乖巧。

“哎呀，小姑娘太厲害了，自己回去……”

大媽很是健談，莫栗隻需要簡單地應和著就得知了很多資訊。

莫栗其實對於這條線路也不算陌生，大一和大二開學前自己都已走過好幾次，但也許是因為白天中午的夢的影響，雖然情緒早已無波，卻強迫症般地想做點什麼。

“紅秀站已到……”

站點都是些熟悉又似乎陌生的名字，在閒談的時候莫栗就已經確認過了4號線並未整改，網上也是如此。

大媽正在激情誇讚一個站點後的白羅灣公園，自稱夏天晚上經常坐這條地鐵線就為了繞著公園的海岸散步。

莫栗也跟著感歎，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車窗，心卻頓了一下。

朦朧中似乎看見了一隻眼睛，外形模糊得就像隻是錯覺一般，但是莫栗卻似乎真實窺見了其中高高在上的笑意和陰冷惡意的注視。

【可能是累著了】告彆了熱情大媽後莫栗倚靠在透明隔板上。

因為光影，對麵的黑色車窗上正映襯著這一排的乘客相。

確實冇有任何異常。

莫栗閉上了眼讓其休息。

提醒下車的鬧鐘和導航都已處理好，而離她的站點還有很久，莫栗戴上耳機放上了自己喜歡的音樂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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